你總是將天空看得灰暗朦朧,把詩集讀得晦澀不明,讓生命變的窒礙難行
Sarcastic,你說,真相背後的真相
但你纖細的心,卻依然渴求眾人稱讚的驕傲
Sarcasm。
你總是將天空看得灰暗朦朧,把詩集讀得晦澀不明,讓生命變的窒礙難行
Sarcastic,你說,真相背後的真相
但你纖細的心,卻依然渴求眾人稱讚的驕傲
Sarcasm。
杜牧 遣懷
落魄江湖載酒行,
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悻名。
第一次讀到這首詩是我國小二三年級的時候,那時候每年的寒暑假,媽媽每天都要我背一首唐詩,短一點的絕句上午開始背,下午就要考試,長一點的律詩可以分做幾天背誦,要是沒能在規定時間內背好,少不了一頓竹筍炒肉絲,更甚點,連晚餐都沒得吃,等弟弟稍大一點,也加入了背詩的行列,兩個小鬼頭早上玩阿鬧阿死不背,到了下午,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想到媽媽強有力的雙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生吞活剝也得擠進腦袋瓜裡,就這樣經年累月下來,唐詩三百首也背了將近一百五六十首上下。
2007/02/08
趁著放熱水的空檔來為今天做一個紀錄。
早上七點半我就起床了,無敵不賴床真是佩服我自己,買了大亨堡還有咖啡搭八點半的車,車上的電影還蠻好看的,兩個半小時左右就到台中了,小黑人順路來五權路口接我,兩人飛車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十一點半。
我們到的時候,小黃阿格力和永澤都已經到了,老師站在校門內跟其他老師哈啦,這麼久沒看到老師,老師都沒什麼變,小小的身軀以及堅毅無比的身影,我想不到有人比她更適合小巨人這個稱號。而看到校門口的時候有點感慨,時間過得還真快,想來已經不屬於圍牆內的世界很久了。
等了一會,今天的主角蔡白毛依然沒出現,我打給罡鼎他也有事不能來,張太大概也在台北泡溫泉沒能來,老師說不如先找個地方邊吃邊等,一行人搖搖擺擺往一中街前進,整條街都道路封閉,路上一個個年貨大街的攤位,來來往往無敵青春的身影。
找到了一間看起來還OK的簡餐店,上了二樓,死性不改的我們依然大聲嚷嚷,不是我要說,最吵的其實是老師,連環砲似地轟炸服務生,手足無措地被迫妥協讓我們佔據一個偌大的角落,吱吱喳喳七手八腳地點著餐飲,過了這麼久,唯一不變的是我們還像是當年那樣地爭食。大家七嘴八舌麼聊著,老師問著每個人的近況,順便問沒能來的同學最近的狀況,一面還拿紙筆記下且更新通訊錄,這麼多年以來我真的很佩服老師始終如此有條有理,從不厭煩地記錄著生活點滴,不遺漏也不失去耐性。我們先是聊些以往的趣事,爆料年輕的糗事,不久白毛來了,也加入我們的話題,分享他美國求學的生活,小黑人跟小黃也帶來一些軍中的體驗,我則是忙著口出成髒以及被老師巴頭,聊完生活瑣事之後,阿菘來了,話題也一轉到宗教以及教育現象,於是阿格力不停地提著三隻小豬的成語教學,老師也話匣大開,批哩啪啦地講了一大串她的觀點,我們也胡亂插嘴,機鋒相對,我突然有點恍惚,好像回到當年的課堂,不同的是當年只是說鬧不出什麼明天,而如今,明天就在眼前,卻如此無能為力,老師也講了一些人文問題以及課程內容的改變,不過我的心中那時候唯一想的到的是薛岳的如果還有明天。
而有好幾次我都想問老師那些不安以及搖擺的問題,只是看著老師篤定的眼神以及明白強烈的道德觀,我想也許還不是時候向她詢問那些個無所畏懼的時刻。談話的尾聲我們聊到了愛情,打繞也打量(XD)在老師的女兒身上,不可避免搭上這一波同志議題的順風車,小黑人問著,老師跟我想像中的一樣,無奈地接受是唯一的方法。我想到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There is nothing evil or good, but thinking make it so.
事情從來都很簡單,只是很多時候我們都不願看清。老師也悄悄追問著我青春時候那段天真的故事,而雖然過了很久,我還是有點結巴,略顯扭捏的說出口。我想當時她沒有勸我也是同樣的道理,事非經過不知難,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看的清楚明白。
後來話題莫名繞著我打轉,還真得歸功我那無所事事的老爸,三不五時就從美國給老師來個飛鴿傳書,回國也不放過人家,動輒就到一中走動,深以為人家賣他一張老臉,老師對老爸的見解還蠻精準的,老爸這一生始終將課業成就看得很重,我也知道只是從不能理解,私心以為這也算是玫瑰花不解野百合的春天。老師也透露當年老爸要她勸我一些的事情,也對我日後選填志願卡的結果下了傻眼的註解。其實心中那部份的芥蒂一直都在,也都沒有淡忘,只是時間久了,總不能一直掛念著,遺憾這種事情,如果你總是說著,你也就這麼地相信著。
離開簡餐店後老師說到一中走走,大夥走在前頭,我跟阿菘還有老師落在後面,我問著老師還記不記得當年那位優秀的王同學頃臚,老師一樣也是問著樓管之於電機的關係,我回答說智力測驗裡面有,大概就是魚之於腳踏車的關係吧,老師說著當年的天才洋溢,然後再說著現實的壓力,而在此刻,我真的只能沉默。
繞著校園照了幾張照片,看了看老師的新座位以及新大樓前排練著舞蹈的高中妹妹,看著她們的臉孔,我沒有發現曾經熟悉早夭的青春,路過的主任問我們距離十五年少幾何,我沒有刻意去想,只是突然想到杜牧的遣懷。
繞完校園後,跟老師說掰掰,小黑人接著還有國中同學會,也就先走了,跟白毛擁抱互祝平安之後,我提著飲料跟雞爪凍跟阿菘跟阿格力往火車站走去。三個人邊走邊聊著徬徨的研究生活,討論那沒有出口的研究。經過省圖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她,天那麼高,風那麼輕柔,而有那麼個瞬間我那麼地想哭,還好畢竟我們的腳程都不慢,接著的台中公園沒有太多記憶,風景一下就輪轉過去。快到車站的時候阿格力突然說著他不喜歡這樣的研究,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不大明白什麼是想要的,對我來說,未來總是好像很近也很遠。
排隊買票在我們前頭的,是一大群收假的軍人,看著他們突然想到今天小黑人講的,關於那個數饅頭的期待,我跟以往一樣地勉勵自己,人生還是必須要試著去相信些什麼,無關是非對錯,而免於虛無。
就好比如今這樣停著,沉默,然後流淚。
我本想寫一首快樂的詩來為今天告別,可是我怎麼想,都只有那幾個字浮現出來,也就不寫了。只希望所有的美好尚未作終,天還沒亮,一切都還早。
來到台北之後,心底好像破了一個洞,什麼都進得來什麼也都出得去,跟以往熟悉的一切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內在的感覺反映在外在的表現,我聽著跟過去大相逕庭的歌,那些有點搖滾有些高亢的英文歌嘶吼著我不明白的台北夜晚,關於招九晚五的部份。
但縱使它們嘶吼著,不變的還是讓我流淚的一切。
無孔不入的表象讓我常常就這麼流下眼淚,課堂上聽到的詩,眼前看到的流浪狗,等待紅燈時的一片彩霞,我已經快要忘記如此純粹的感受,感謝台北這無情的島嶼,每個黑夜總提醒著我nothing to lose。
我其實不是那麼喜歡在字裡行間加入那些英文單字,甚且是覺得噁心討厭,但原諒我即便是賣弄也想求個押韻,這不為什麼的舉動,如同是每一個夜裡,不為了什麼而晚睡,以及此刻不為了什麼敲打著欠缺組織的文字攻擊。
回到那些令我迷濛的英文歌曲,有點像是毒品一樣刺激著我的靈感泉湧,可笑的我竟然吹捧這樣的東西為靈感,無怪乎部落格新聞台風靡於男男女女之間,不可否認我似乎寫出了些什麼東西,但無論如何,手上的車票已然過期,我是趕不上文藝青年的末班車了,如同楊修,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
來回反覆的感官感受,似乎讓流淚與笑變成一件容易的事,如同政客模糊焦點一樣,而我卻發現,一首詩給我的感動竟大於一場電影的巨大畫面來的多,一首想哭的歌比一個愛情故事動聽,我原本以為是想像空間以及精神層次提升的原因,原諒年輕的我如此矯情以及禮義廉,事後我也相當後悔。
直到那天想起關於妳的離去,我才明白我當初為妳而寫的,愛過流淚哭過傷悲恨版靠杯。
只有輕輕在心頭劃過,溫溫地沁出血,汩汩流出才是最真摯的體認,好比同性戀這議題,除非哪天我的小孩成為其中一員,否則不會比每一次的聯誼更深刻。書到用時方恨少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們都忘了事非經過不知難。
從前我以為人生的漂泊是年輕心靈必當深刻的夢,划著一葉扁舟的光陰漫漫,一只水鳥的波紋都是偉大的發現,無與倫比的青春以及誇張的詩意於是成就了華麗的冒險。
時至今日,我無所適從地漂著,依然是那搖擺不安的一代。
而我也就只能這麼停在那個看似停止卻沒有出口的片刻。
螢幕壞了送修,得了一種沒有電腦就會死的我,只好到睽違已久的實驗室用電腦。而在實驗室,自然不能像在家裡那樣的打著電動聽著音樂,印下幾篇paper來讀,學術之餘,信手寫著好久沒有更新的日記。
最近我常常想著一段書裡讀到的情節,那時男主角年紀還小,送暗戀已久的女孩回家,女孩在進門之前回頭跟他說再見,男主角寫著,這是他第一次無所畏懼地看著她的雙眼。我每每想到這段話,就覺得好像契合著些什麼愛情的脈落,腦海裡總是瞬間閃過好幾個畫面,無奈手不及心,來不及整理,付梓成章。
前幾天無聊發翻著自己過去的文章,幾乎都是那麼地拙劣,大剌剌地情感快讓我害羞地看不下去,一邊看著一邊想,要是現在的我,打死也不寫這麼辭溢於情的東西,由濃而淡總是困難的,也總是需要在經歷些什麼的多年以後。年輕就是美好,連無知都那麼燦爛,沒有菸抽的日子過的很快,一切都無法再給什麼傷害,眼淚越流越純粹,單單只為了某個片刻心頭為之一顫的必需,如我親愛的朋友說的,不餓而吃,也沒有悲傷而流。
我再也不曾那樣癡傻的笑或哭,不為了什麼而擁抱,成長很好,而我卻始終找不著那個無所畏懼的片刻。
直到某一天把逋開始迷戀上跳上椅子的把戲,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性,時而頑皮時而撒嬌,我抱起她來,摸著她小小的頭,看著她烏黑明亮的雙眼。
突然有個片刻,我好像看見些什麼從她的眼眸,時間的一切都停止。
我那麼地想哭,卻不害怕。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大概一年前,在飲料店買搖茶的時候聽到的,買完後還特地留了一下聽完這首歌,只是當時聽的版本好像不是原唱 Russell Hitchcock,加上搖茶店旁邊就是大馬路,只覺得是個有趣的旋律,沒辦法多作品味。
而從前一陣子開始,台灣開始興起歌唱類型的節目,原因大概是因為最近幾年來出道所謂的"歌手",能唱的還真是少的可憐,一堆宣傳包裝下年輕臉孔,現場對嘴演唱,無病呻吟的歌聲,讓消費者興味索然。因此,歌唱類的節目出現了,邀請了一些真正能唱的歌手到節目上演唱歌曲,很可憐的是,總是那些個成名有一段時間的實力派唱將先被邀請上節目,新生代的歌手藝人還是只能上上完全娛樂拍拍5566的馬屁。
離題有點遠了,在某個禮拜天的晚上,我恰巧轉到了公視,林志炫正在上這個歌唱節目,雖說我對林志炫某些地方有些詬病(容我日後另再說明),但是他的確是相當能唱。先是帶來了一首"輸了你,贏了世界又如何",看的出來他對自己演唱這首歌十分滿意,不過說實在的,越是聽他唱這首歌越是覺得這首歌到後來都只是在展現歌唱的技巧,反而忽略了情感的流露。演唱完後,跟主持人閒聊著,談到了他喜愛的樂團,提到了Air Supply,主持人說不如就來一首他們的歌,林志炫就選了這首 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 ,在他唱這首歌之前,聽過他唱好幾首英文歌,都覺得,相較於他的國語歌曲,實在是唱得不怎麼好,但聽完他唱這首歌,第一次覺得他英文歌唱得不錯,不過前奏的部份,還是哈林唱得比較有味道,林志炫始終都太執著於技巧的展現,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但直到前天聽到 Russell Hitchcock 的版本,我只能說林志炫還是專心唱中文歌好了。
Russell Hitchcock在前奏的部分完全唱出字句敲打的感覺,尾音的部份讓人感受到歌曲所要表達的那分空亮的感覺,清亮的嗓音在接下來的高音部分完全達到那種共鳴點,那種嘹亮卻不失溫柔的撫摸,十分輕鬆地就表現出力度以及唱出了歌曲的線條以及轉折,絲毫都不勉強。林志炫所注重的,所謂真假音轉換的技巧,在 Russell Hitchcock 的演唱中,根本就不是重點所在,更精確的說,真假音轉換根本就不是這首歌的重點,Russell Hitchcock 無論是在力度運用或者是聲音的處理,都還是以歌曲的情感和意境為出發點,歌唱的技巧,純粹只是歌曲感動之外的附加欣賞角度。
我想林志炫始終不明白這點,始終不明白他重唱的秋意濃始終不夠濃。
回到歌詞的部份,曲名就很有意思,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我看過的翻譯都是翻譯成"讓愛一切成空",Make當使役動詞用,Out Of Nothing 用來修飾Love,可我自己一直把Making Love 看成是名詞,Out Of是介詞,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意思,我的翻譯應該是不正確的,但我總覺得這是他背後所隱含的意義,外文系的朋友一直說我是亂解,我也不以為意。
也許這就是讓我幻想自己能寫些什麼類似詩的原因。
歌詞的部分前後句分別敘述著相反的兩種情況,矛盾中真實地描寫了人生的抉擇,歌手無比澄澈地聲音,有力地說服著,世間上唯一無法妥協的就是愛。字句之間清晰地敲打著歌詞所要表達的情感強弱,連緜之間卻沒有一點模糊地帶過,也許這終究是華語歌手沒有辦法達到的境界,也許這就是為什麼Air Supply之所以是Air Supply。
但我仍不得不感謝那些不斷在各地方或是各節目上重唱無數西洋經典的歌手們,因為有你們的努力,才讓更多像我這樣的人,在遠離那些經典的年代之後這麼久的今天,得以一次又一次去發掘當初那些未曾經歷過的感動。
又是一個聽到鳥叫的凌晨,不同的是,這次是睡到一半驚醒,無法再入眠而爬起來。而是因為什麼夢而驚醒已經不大記得了,隱約記得是個情感豐富的故事,無關散落一地paper的專業知識。
身體因為熬夜出現了一些病痛,自己也知道這樣不行,只是與其痛苦地待在床上輾側不能成眠,倒不如敲敲打打些什麼不成篇章的文字,至少,能達到某一個程度的催眠效果。
自己明白將是要跨過什麼階段的時候,身體或是心理都是一樣,而這條電子新貴的路,也越走越窄了。常常有個衝動想打電話給高中老師,想問她什麼時候才明白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能要的又是什麼,耽溺在升學裡的十八九歲,沒有描繪太多未來的景色,現在想來,我願意說這是一個錯誤。
青春的可貴就在於無法回頭,愛屋及烏,於是乎連錯誤也都是可貴的,我不否認自己是個濫觴的人,但這樣的路要怎麼走還要走多久,就算我願意承認,我是不是已經和什麼擦身而過。吃力地讀著paper,A4大小雙面列印著不見盡頭的研究,衷心喜好的詩集,換個地方從圖書館到電腦桌上陳舊,我也是明白自己就那麼半桶水,永遠寫不出那一種默默流淚的悼念,寫不出回家公車上橙黃暖亮的夕陽,這些我都明白。
但我明白我需要的不僅僅只是這麼樣的明白,我多願誰能輕輕牽起我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然後笑著對我說,花還沒開好,一切都算早。